约定（1）

-----正文-----

众雫国，中央教堂。修道院。

伊格尼斯看着怀里熟睡的西泽尔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
金发青年非常乖巧，可爱极了，前提是别发酒疯。

月色温柔，银光倾泻下来，洒在伊格尼斯的黑色外套上，他正抱着西泽尔走进修道院，笔直朝着一楼主间走去，皮靴叩在光滑花岗岩地砖的声响戛然而止，每当他踏进如此逼仄惨白的空间，压迫感就袭来，伊格尼斯看向挂在入门墙壁上的十字架，心情烦躁。

他轻轻把西泽尔放下来，修道院内静得出奇，烛火摇曳，昏黄的光只照亮一隅，伊格尼斯看着西泽尔安静的睡脸，心中倏忽生出一个诡谲的念头：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西泽尔了。这种不安来源于直觉，否认也罢，顺从也罢，伊格尼斯选择了否认，但谁又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呢？

西泽尔翻了个身，伊格尼斯正帮着金发青年脱鞋，被西泽尔这么一蹬，倒是弄脏了外套，他也不在意，笑了笑，听见西泽尔不安分地嘟哝着什么，像在说梦话。

要是他能梦到自己就好了。

伊格尼斯理了理金发青年有些乱的额发，神情忽地消沉下来，要是西泽尔知道自己和恶魔缔结了契约，他的反应又会是怎样呢？

一想到这里，他的左臂就开始发烫，灼烧感游离在皮肤表面，像是烧红的烙铁烫上去似的，毫不留情，他勉强咬住舌尖，才没有叫出声，伊格尼斯捂住左臂，图腾开始发烫，这意味着那个恶魔现在要见自己，他留恋得看一眼西泽尔，强忍住这折磨人的疼痛，好比内脏被踩碎，全身的骨头都在高温下被折断了一样，过了好一会儿，这种疼痛才消失，伊格尼斯大口大口喘着气，冷汗浸湿了衬衣，他抹了把脸，手掌全是汗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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