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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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说 二

农村的清晨，公鸡一只接一只的打鸣，没个消停。

神婆子掀开白色的粗纱床帐，趿拉着鞋走过空荡的客厅，打了个哈欠，去厨房找人。

厨房的老式灶台前，沈杏林一手拿了根火钳，一手轻轻拉着风箱。

“呜呜——”

风箱发出低沉的鸣响，阿幸掀开铁皮大锅盖，白茫茫的烟雾在厨房里扩散，弥漫着浓浓的米香。

“您醒了？”阿幸笑道。

神婆子也笑，搓搓手，“真不好意思，我习惯了晚起。”

“没事，乡下起太早了。”阿幸说着，在瓷碗里打入一个生鸡蛋，一手搅和鸡蛋，一手舀勺滚烫的米汤，鸡蛋与米汤混合成了一碗粘稠的白色鸡蛋汤。

她打开砂糖罐子，问沈杏林：“爹爹，要点糖吧？”

沈杏林微微颔首，他不大精神，浑浊的目光对着灶里的火堆，神情时不时要愣住一会儿，回过神来，又虚弱地拉扯两下风箱。

阿幸又冲了一碗，端给神婆子。

“以前，都是你大爹烧火的……”沈杏林抚摸着风箱的把手，木质的把手已被磨得锃亮，触感顺滑至极，他闭了闭眼睛，再睁开时问阿幸：“你还记得，你小时候放学回来，总是喊肚子饿了，我站在你那个位子烧饭，他坐这里烧火，你喊饿了，他总能从火里找点东西出来。”

有时候是花生，有时候是红薯，有时候是鸡蛋。

沈杏林不知道李天偶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丢进去烤的，或许是他忙着洗菜炒菜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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