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黎耀辉的眼，那双眼里清晰映出他的样子，似夜海。深邃的，黑黢黢的海。

-----正文-----

从黎耀辉那里回来，日子还照老样子过。恰巧又是晚上，他在酒吧里撞见大胡子。何宝荣半边身子歪在吧台上，拿着表，手一抛，落入大胡子手里：“认认。”

大胡子拢掌接住，拈表打量片刻，随手搁在吧台，表情平静，果然一副就此揭过的样子。

何宝荣在他身边坐下，笑嘻嘻地叫吧生上了杯威士忌。大胡子刚好酒喝干了，亦招手再满一杯。

两人于是渐渐又有说有笑。

更招了几回酒，何宝荣还未倒，大胡子倒先倒了，趴在吧台上，醉成一滩烂泥。他抓起那金表，推到何宝荣怀里。“还是给你。”又问他：

“你和那Bar Sur的侍应从前熟习？”

何宝荣埋头点烟的手一停。烟夹在他指间，晃了晃，差些落下来。

“你们从前是一对。”大胡子又说，醉得要吐词不清了。话说得忽快忽慢，却仍是很肯定的语气。

何宝荣叼着烟，因酒吧里昏暗的光线衬着，神色愈显得迷离。他皱起眉，突然觉得烦躁。“认识不认识，干你的事？”

“哈！……总好查查让你记着旧情的是个什幺人吧。”

何宝荣脸色霎地冷了，转身欲走。大胡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腕。“哦？怎幺，使不得？我说不得？”

“你放开。”

他被大胡子的手拉着，心中反而生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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