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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楼里的君家，岭北一带出了名儿的势大人稀。到了军司令这代儿，姨太太虽娶了不少，却只有一个儿子，众人都说这是坏事做得多，天上要绝后，只等着看君家少爷会在哪日夭折，谁成想这一看就看了二十几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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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见着方知语的时候，不过十二三岁大，姨娘带着我到戏园里，我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台边儿的少年。

瞧他这模样，也比我大不了多少，身上素衣短衫，却帮身边儿人拎着重重的木箱，那人嫌他走的慢，不住的回头说他两句，方知语倒也不恼，只抿了抿唇，最后露出点儿笑意来。

他见我看他，一弯眉眼朝我笑了笑，旋即便进到了里间，再瞧不见半点儿人影。

02

姨娘带我来看戏，说是看戏，我瞧着是她要来看人，台上不知在唱些什幺，下边儿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，实在烦人的紧。

我皱了皱眉，本想趁着这功夫跑开，谁料台上一出戏已经唱完，姨娘拉着我的手，柔声细语到：“你可喜欢，可要丢些东西上去？”

我问她：“丢什幺？”

姨娘笑道：“什幺都成，只你喜欢，把人都丢上去也没事！”

我说：“可我不喜欢他唱的。”

众人面上嬉笑的表情忽然凝滞住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副看热闹的心，一个个攥着瓜子不松手，只盼我能说出什幺惊天的话来。

我看着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戏子，又看了看戏台边儿局促的方知语，一擡手指着他开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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