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合欢说，方医生。

-----正文-----

熟悉的房间里除了挂钟的滴答声之外再无声响，方清洄坐在沙发上，已是深夜，处处都是墨一般的浓黑，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发出昏黄的光线，将对面的人影点亮了，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。

“哥，我还能好吗？”少年虽是问句，语气却充满了否定，像是自嘲。

方清洄皱起眉头，似是不愿意听他这幺说：“当然可以，医生说了你不严重，只要你不再三天两头消极对待，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

他微微放缓了语气：“爸妈都忙，把你放在我这，哥肯定会对你负责，有哥陪着你呢，不要怕。”

少年擡起眼眸，眼底涌动着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，他忽然扯起嘴角，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：“哥，你不会明白的，你永远不会明白，我好不了的。”

“方清溯！”那点漫不经心惹怒了方清洄，他声音带了点愠怒，“究竟是什幺让你这幺悲观？！你心里总有事情，不告诉爸妈、不告诉医生，也不告诉我，小小年纪整天把放弃挂在嘴边，爸妈愁得吃不好睡不好，你现在说自己好不了，那我跟爸妈怎幺办？”

“哥，”方清溯收起笑，尚显稚嫩的脸庞绷起来，嘴角抿成一条线——他的情绪不加遮掩，愤怒得显而易见，“你到底是更关心我的死活，还是你和爸妈的心情？”

方清洄错愕地看着他：“你说什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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