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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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1
我见我娘那般喜欢他,还以为留作郎君和兄长都差不多,谁知裴如温只朝我摇了摇头,“不必了。”
四月底的长安风柔日暖,我闲来无事便总赖在红霓的茶馆里。
她楼里规矩多,价钱又高的离谱,除我之外鲜少有人来,我在这儿坐了四天,红霓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朝我下了逐客令。
“一天天没事儿干了不成?在我这儿呆着做甚?平白碍我的眼!”
我觉得自己十分委屈,于是趴在桌上闷声开口:“你怎幺也嫌弃我?”
自裴如温走后,我娘好几日都没再数落过我,她说:“往后你的亲事自己操心,我不管了!”
然后就拉着傅于渊住到了郊外的宅子里。
我实在弄不明白,既然我娘那般喜欢他,娶了做郎君也未尝不可,怎幺偏生要按在我头上?
不过我想起傅于渊那刻板的性子,大抵明白我娘亲为什幺不这样做了。
我看着红霓,思绪收拢回来,见她正擦着方白玉杯子,想起这是往前师绛用的那个,正要开口,却又生生咽了回去。
我险些忘了——
师绛已经死了。
还是在红霓怀里,生生没了气息的。
那时的记忆错节繁杂,我一时理不出头绪,只记得师绛胸口的那一剑,和我手上的古刹一模一样。
红霓说:“半青,我不怪你。”
我想说别,你还是怪我吧,你和裴如温什幺都不说,当真比揍我一顿更叫人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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