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,阿尧。阿尧,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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辅导员是个年轻老师,据说是比他们大几届的学姐,后来留了校,从辅导员做起,有时候还带带他们不重要的形势与政策。
她扶了扶眼镜,续上方才卫尧没听到的话题:“任黎学习挺好的,考试也都在前面,况且他已经成年了,要不要退学得看他自己的意思。”导员看向任黎,示意他表个态。
可任黎没看见似的,低头不语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导员心里呐呐,这孩子不是真想退学吧?
任黎的父亲任大刚浑浊地笑了几声:“老师,这小子是我生的,他的学费都是我出的,我让他干啥他不得干啥。”他指着旁边的女人陈玉道:“我和他娘也老了,不得有个儿在床头尽孝?你们学校能保证他以后能回家吗,还是学校给我养老哪?”
这唱的哪一出?卫尧茫然,论文的事情还没解决,现在任黎居然要被逼着退学?
他看见任黎靠在铁皮柜子上,身体一抽一抽的,眼泪划过稀薄的空气,坠在白色的瓷砖上,转瞬即逝。
那厢任大刚还在说,什幺学校只顾着赚钱不顾别人死活,读那幺多有什幺用最后还不是要出去打工;一会儿又在骂任黎是白眼狼,就知道花钱不关心父母。
他说一句任黎就抖一下,到最后几乎蜷缩在角落里,哭都哭不出来。
任大刚的嘴里和机关枪似的,半天停不下来。导员还是年轻,见的浑人不多,脸气得青白,一句话都插不进去,好不容易任大刚骂完了,导员才颤抖地吼道:“那是你儿子!不是你的物件!他退不退学不是你说了算!任黎,你说,你要是想上学谁都逼不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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