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秦恪如蛇蝎的他，终于在太阳沉没的最后一线，抛出了从首次见面时就欠下的邀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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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尧不知道任黎什幺时候走的，更不知道他是怎幺走的。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他自顾自地蹲在地上，烟一根接着一根，活像个在网吧门口蹲点的非主流，不多时脚下已经落了两三只烟头。

卫尧头痛欲裂，“强奸犯”三个字像穿透耶稣手脚的长钉，也把他狠狠钉在耻辱柱上，挣都挣不脱。

要下雨了，卫尧想，蚂蚁都开始倾巢而动了。它们绕过烟蒂，从旁边蹬着腿走开，下一只也跟着前面的，有条不紊。

“别抽了。”一双做工精良的皮鞋站定在他面前，居高临下的，不似命令，倒有几分恳求。

卫尧闻言指尖抖了一下，撩起眼皮，却也只看到面前人的小腿。

日薄西山，终于有一点光映在长廊里，将他的头发、睫毛镀成金色的，毛茸茸的质感。

哦，秦恪还在。

卫尧又垂下眼眸，麻木地说：“你走。”

自己的不堪与怯懦，全都摊在这个人的面前任他品评和挑剔，卫尧心里堵得慌。

他都听到了。

他也知道我是个结结实实的傻逼。

被男朋友背叛，还是个潜在的罪犯。

卫尧长舒一口气，又重复了一次：“你走。”

可皮鞋没有动，声音从头顶传来：“是你叫我来的，小领导。”

“那我现在让你走。”卫尧不擡头也不看他，动手将烟灰掸在那双不知道顶他月薪多少倍的鞋上，挑衅至极，“别让我骂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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