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作：朴衣刀

-----正文-----

夜晚的医院总是安静的，史蒂夫想。

运动饮料掉在自动售货机底部的声音像是一种沉重的打击，类似于金属与金属相撞，毁灭博士的手套撞上托尼的盔甲。

怒火蒙蔽了他的眼睛，在史蒂夫意识到之前，他的手已经打在售货机的金属外壳上。撞击的凹槽几乎让它扭曲碎裂，变形的金属向一个方向弯折，红色的计价显示屏此刻正因为短路而闪着诡异的光。

他明天会向医院道歉的，但刚才那声响动显然值班的护士和医生都听到了，万幸的是，神盾局的医院现在没有其他病人，他不会吵醒他们。

他脑后的声音提醒着他此时还有一个病人，一个史蒂夫想要吵醒的人，一个他想拉着对方的领子质问他，批判他，恳求他别再这么做的人。

但当他打开病房的门，目光放在床上的人影，看着他裹在厚重的白色被子和床单几乎和他们融为一体的人，他又感到绝望。

他早就该知道的。

复仇者没有退休，即使是在他们为了那场胜利几乎付出一切的今天，复仇者们依然没有离开战场。

史蒂夫随手把那瓶运动饮料放在床边的柜子上，去触碰托尼放在被子外的那只手，他缓慢地捧起它，将那只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。

托尼的病房是个被黑暗占据的空间，他像是被这种黏稠的黑暗淹没，无法呼吸，唯有在握住这只手时才能不再溺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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