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次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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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

周六早上，8床的管床护士打开了家属带来的MP3，按患者家属要求每天播放半小时的歌曲。

“我们在春风里陶醉飘逸，仲夏夜里绵绵细雨，聆听那秋虫它轻轻在呢喃，迎雪花飘满地……”

音量不大，但与监护仪、呼吸机、微量泵尖锐的报警声相比，是一段非常温暖又特殊的旋律。

欧阳佑推着心电图机来到10床旁边。

“早上好。”

听到耳边传来问候的声音，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，木然望着天花板。

“给您打一下心电图。”

“好。”

老人自从麻醉苏醒后神志清醒，但一直意志消沉，也不爱说话。欧阳佑还是与他多聊了几句。

“爷爷，睡觉会觉得冷吗？需不需要盖厚棉被？”

“不冷，不冷。”

……

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昨日遭卡车碾压致左小腿离断，截肢手术术后转入监护，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能转出普通病房继续治疗。

拉完心电图，欧阳佑帮他盖好了被子，看到被子从下肢缺如的位置突兀地陷了下去时，内心还是感到惋惜。

61

周日欧阳佑和左杨去公园遛弯儿，外头阳光和煦，树叶都浮着一层金色，风虽然带着冬天特有的干巴的冷，但不至于吹得脸蛋疼。

“你冷不冷？”左杨轻轻捏了一下他赤裸裸的后脖颈。

欧阳佑低估了今天的气温，缩着脖子一边抖一边说：“你猜。”

“戴着吧。”穿着高领毛衣的左杨摘下围巾，递给他，欧阳佑没围上去，而是把鼻子埋进他的羊绒围巾上吸了一口气，在围巾上到处嗅嗅，像个变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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