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明站在假山旁边，正入迷地瞧着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，正是蹇宾。刚欲行礼，蹇皇后却说：“罢了，今日不必行这些虚礼。”

蹇宾身旁并没有侍从跟随，这地方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
“好看幺？”执明偏过头，看着他被烟花光芒映衬得格外动人的侧脸。

蹇宾说：“美则美矣，未尽善焉……如今再好看，不过是转瞬即逝。”

执明却道：“至少心里头记着呢。”

“你……不怕我？”

执明知道他指的是上一回的事，刚开始的时候，执明的确心下骇然。但细细想来，蹇宾是在教他一些东西，虽说执明并不完全赞同，可在他眼里，蹇宾对他还是很不错的。谁对他好，他便还报给谁同样的好，他也始终记得那年在大婚之夜巧笑倩兮的太子妃。又想起蹇宾说“永远不要轻信于人”，然则，他是信蹇宾的。

执明不知他在宫里经历过什幺才变成现在这般，只是觉得有点儿心疼。

“怕你做什幺，你又不会害我。”执明大着胆子去牵他的手，心里头砰砰直跳。

蹇宾微微挣开了，执明握了个空，有些沮丧地低垂下头：“臣下僭越了。”

蹇宾又将手伸了出去，以凉滑的指尖挑起执明下巴，就如同他上次做过的那样，他望着他眼睛里的绚烂烟花，不知不觉只想靠得更近。执明盯住蹇宾慢慢放大的容颜，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，似乎还有些清冽的、淡淡的酒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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