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为父君准备的画船足够舒适宽大,船上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奴仆在下人舱洗衣做饭,极少上来,饭食茶水都由暮雨伺候着。侍奉君上并不繁累,只是这床单,却要一日一换,有时一日换两三次。
虽然被迫听墙角次数多了,暮雨仍旧没有免疫力。只因跟随君上大人时日久了,看着他如冰山明月一般高冷久了,无法适应他化作一潭春水,婉转脆弱的样子。君上大人数十年皆是“施与者”,雷霆手段、施予天恩,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是“承受者”,并且还“承受”得很是愉悦舒畅。
平素铁腕的君上,因为有孕变得柔弱,难道他的心也像普通男子一般柔弱了吗?
这几日,君上大人和阿蘅都能下床缓慢活动了。息梧穿着宽大的白色常服,为了方便,下襟长度只到大腿。已经九个月的孕腹撑满了衣襟,圆润得无法看到自己的脚。他扶着船舷在夹板上散步,日光明媚却不灼热,有风徐徐,远处的山水画廊格外悦目。
息梧驻足看了一会,感觉身上一暖,一件大氅披在肩头,一双纤纤素手帮他整理好衣物。看着美景、美人,心中像水波一样荡漾,甚至,竟然有些痴迷。
小花娘低头浅笑,轻言细语,“老师站了好一会,腿麻不麻?”孕夫身子日渐沉重,久站重量压着腿,容易发麻。
被她一说,君上才发觉双腿有些酸麻,挪动脚步,却不能行走,微一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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