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可以天天见上面,欲望反而不如原先亢进。说不完的话,两人在这个岁数重新谈起恋爱,似漆如胶,单是每天做了什么,见了什么,听了什么,话匣子一启前半夜就过去了。你搂着我我搂着你,一天天那么知足,那么过不够。哪怕苏倾奕仍未回到讲台,只在办公室做些杂活,日子有了指望。
再两年苏世琛也回学校了,在工宣队的监督下继续改造,不知该不该算好消息。
“怎么不算,”贺远说,“总归是一步一步熬出来了,没也往那死胡同里钻。”
“可是他心里什么滋味,堂堂经济学教授,如今落个看管学校的菜地。他太孤单了,恐怕身边没有可信的人,连家里人都没有。”
妻子已故去五年,大女儿下乡两年,眼看小儿子也要和姐姐走一样的路。不走怎么办,没有更多的路,这样的家庭出身,父母的历史问题,什么好机会能轮到他们?信里苏世琛说小儿子太倔,比当年的苏倾奕还“不识好歹”,考不了大学,城也不留了,非说不食嗟来之食,街道分配的工作也叫工作?欺负人总该适可而止。
父亲说,先国家再个人,这道理还不明白吗?
儿子说,明白,就是我的个人理想不值一提。
父亲说,福莫长于无祸。
儿子说,祸落到人的头上是不和人商量的,看看我妈……
不要再说了,父亲打断他。每次提到家里永远缺席的那口人,父亲总是“不要再说了”。然而给苏倾奕的信里,不识好歹这个词明明白白打着双引号,足见做父亲的内心多么认同儿子,不过作为“拖累了孩子们的罪人”,他有太多歉疚,太多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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