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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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崃站在拥挤的地铁口，风从狭窄的地道入口倒灌进来，吹起他没来得及烫直的衬衫衣角。列车到站，红色指示灯闪烁，赶在警报声最后几秒，他大跨步挤上车，刚扶住金属门把，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。

刺目的未读消息红点钻入视野——老板催促着原定下周上交的报表，实习生踩着deadline发来漏洞百出的报告，同事连打三个电话确认半小时后的客户对接流程。

他闭了闭眼，径直一划到底，很难说清是漫无目的还是早有预谋，食指在那人的聊天框上方停了几秒，还是落了下去。

最后一条消息终结在昨天晚上八点半，方崃盯着绿色气泡里的那句"到了"愣了半晌，才划动退出。

却忍不住再次点击。又返回。点击，返回，点击，如此循环往复几次。

他给那个简洁的英文昵称备注了一个人名，紧接着却又迅速清空，叹了口气，锁上了屏幕。

出站，雨后潮湿的冷风一吹，方崃加快脚步。匆忙买来的早餐从牛皮纸袋里滑出，遗落在沥青路面上，他急忙弯腰拾起。

人潮汹涌，编出一张硕大无朋的网，处处严丝合缝，把这座城市垒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。

他想起自己太过一帆风顺的学生时代，那样意气风发，那样不知天高地厚。

年少轻狂得好似那天上的流云，水里的游鱼都得听他指挥，而他是这世上唯一的神笔马良，能够事事心想事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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