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妙玄心绪杂乱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，寒凉的夜风吹了一路，他仍旧没能缓过神。

一进院子就发现石桌上趴了一个人，酒坛东倒西歪的，堆在一起，残余的酒水将地面浸透，酒香浓郁。

李妙玄经过时脚步顿了顿，然后继续朝屋里走去。即将走过的那一刻，楼明霄抓住他的手，从手臂中侧头，露出一只朦胧的醉眼：“师兄——”

“我在。”李妙玄一如既往地轻声应道，“何事？”

楼明霄喝得太多了，视线影影绰绰地看不清，他努力睁大眼睛，只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，月光倾泻而下，好似唯独偏爱这人一般，为其披上一层皎洁的轻纱。

那么的——远……

楼明霄死死抓住师兄的手，好像下一秒就要像沙粒一样从手中流走了，他委屈地问：“师兄怎么不管明霄？”

李妙玄微微垂眼，黑眸倒映出眼眶通红的青年，静默良久。

楼明霄默默靠过去，抱住师兄的腰，将脸埋在他腹部，闷声道：“我不是故意惹恼师兄的……我当时太生气了……”

可偏偏又不说生气的缘由，李妙玄或许以前会猜，猜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，但他已经对这份感情产生些许疲倦之意，懒得再猜了。

“明霄。”李妙玄将楼明霄的脑袋从自己腹部双手捧起，黑亮的眼珠凝视着对方，“我没生气。”

楼明霄扬起一个欣喜的笑：“那——”

“可是明霄，和你在一起很累。”李妙玄轻叹一声，带出一股疲惫，或许真如林寻真所说，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，一颗真心捧久了也是会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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