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林听见他笑了,很轻的一声。他走近了点,衣料似有若无地碰见,池林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,限制住两人间的距离。
古榕林外车打着灯缓慢驶过,夜里风渐渐起来了,扬得林梢上鸟儿聒噪地嚷。
鼻腔逐渐习惯的香味这会又张扬起来,尾调将要消散的香味轻薄剔透,像一层笼罩在他身上无形的纱,被他以外的人触碰着。
池林擡眼望着他,笑了又像没笑,他无所谓自己散发的香味是否正被人攫取,而只是表达出自己的兴味。意味深长,仿佛藏着什幺坏心思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池铭说,放下手里的酒杯。他擡起手,池林慢慢闭上眼,发间的贝壳夹顺着发丝被取下来,落在池铭手间。
池林耳垂上的珍珠温柔地泛着光,他这回的确是笑了,眼帘掀起来,盯着池铭摇了摇头。
“漂亮吗?”池林问。
他问的像是饰品,或者他自己。暧昧地没有确指,叫人忍不住猜、忍不住多想。
池铭没有回答。手摁在细珠串成的花蕊上,只用力按了一下,一片一片贝壳做的花瓣齐齐剥落下来,散落一地。剩下的金属部分他却没扔,而是摁开夹口,卡在外套内侧的钢笔袋上。
池林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:“这半年过得怎幺样?”
“吃好睡好,”池铭说,“没做噩梦。”
“骗我。”池林笑了一声。他伸出手,指尖于是被池铭牵住了,两人指纹相触,用摸价的法子交换几个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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