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这一辈子，有些短暂的可笑，碌碌无为一生，终其不过是成为了一团烂肉，无论留下了什么也好，带走了什么也好，眼睛闭上的那一刻，一切都消散了。

审讯德王的那天夜晚，月亮异常地明亮，像是要把肮脏的人心全部照得透彻，让那些恶心见不得人的东西暴露在世人的眼里。

白术坐在殿中，心如死灰地看着地上。

他想，这一辈子真的太短了，短到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一切，来不及和任何人做个认真的告别。

审讯室里三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，他觉得自己像是早就到了九泉之下，就连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万鬼咬噬，成为了破败不堪的傀儡。

德王在酒里下了药，连自己也没有放过，他们都死了。

没有任何人活下来，全都死了。

无论是亲人也好，友人也罢，亦或者是仇敌什么的，通通都死了。

什么也没留下，全部都死了，躺在地上，脸上带着不甘的愤恨，带着万分震怒，带着惊愕与失措。

他们同归于尽了，带走了一切秘密，到头来，他白术失去了这么多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。

他在想他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
父母早在他年幼之时就惨死异乡，而他却毫无察觉，唯一留下来与他亲近的师尊也被他亲手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，活不了几个月也将要离开他了。

他妈的查来查去，到了最后屁也没查出来，狗屁的真相，到最后他妈的也不过是那样，他都不用知道审讯室里的对话，光看德王的举动都已经清楚明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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