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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桑从那个问题问出的一瞬间便知道了答案，她的心仿佛被一只铁手紧紧捏着，她从未有过如此心痛的瞬间，如果不是与悲痛同时涌出的恨意的支撑，她几乎说不出话：“出去。”

方海想扶住看起来就要倒下的她，却迎面被重重扇了一巴掌。他从未听到过扶桑如此嘶哑的吼声：“滚出去——”

他静静站在门外。

一墙之隔的房间里，是扶桑的凄厉哭声，让他想到了那个女婴临死前的哭声，也许她预知了自己的命运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全部的力气嚎啕，希翼隔壁昏睡的母亲可以听到她的声音。刚出生的孩子全身都皱巴巴的，看不出容貌，可是那双眼睛真像扶桑啊。当他把手放在她眼睛上的时候，她还在哭，下一瞬，就安静了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。他抱着那个死去婴儿的尸体，一遍又一遍的劝服自己：这一定不是他的孩子，也许是那个整天不离扶桑周围的侍从的孩子，也许是那个沦为贱民还时不时去找她的男人的孩子，甚至有可能是那个逃狱的夏侯的孩子，如果他们关系清白，扶桑又怎幺会愿意冒险救他？他的孩子不会是个普通人，他的家族从来没有被非巫师的血脉玷污。他一边这样想着，一边将那个孩子尸体化为灰烬。周围已经是一片尸体，他想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了。

马兰从未见过面色如此苍白的扶桑，她半靠在阿五身上，整个人仿佛快死了一般，她的手紧紧抓着阿五的衣角，嘴唇翕动着，眼里是无望的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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