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生
-----正文-----
在夏天结束之前重新回到寒坼的觉明看到的是马兰的坟墓。那座小小的坟墓安静的躺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河边,旁边束起的木块上层层叠叠的绑着无数条彩色的布条,在风中飞舞。
“巫医一般都活不了太久,尤其是她这种中了共生的巫医。我以为你知道的。”远志轻声对站在坟前的觉明解释说:“巫医的救治更像是伤痛的转移,当他们的身体再无法承担那份伤害的时候,就会感染共生,慢慢死掉。据说只有中间人才能阻止共生的侵蚀,不过这个世界哪还有中间人呢。”
觉明愣愣的盯着那些布条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要离开的远志听见了对方压抑的哭声后,转身又走到跪在地上的人身边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她是想让你活下去的。”
“要活下来。”
烧的浑浑噩噩的觉明又听见了玉河的声音,或许不止她的声音。她前一刻还仿佛置身于冰窖,后一瞬又掉进火炉。有人扶她起来喂着她汤汁,可是那些汤汁还没流进饥饿的肠胃,便被吐了出来。她想她终于要死了,她不用再煎熬的活下去了,明明她们都做不到的事,为什幺要让她做下去。
她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的:居然还没有死。
远志眼尖的看到了觉明睁开的眼睛,大声喊道:“她醒了,她是不是不会死了?”
觉明感知了一会眼前的亮光,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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