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

-----正文-----

程允跪在离她半丈远的地上。

觉明突然被恶心到了，她强压住自己想吐的欲望：“你可不可以坐下来说话？”

程允用他仅剩的一只翠绿色的眼睛擡头看向觉明：“您会被吓到的。”他有点想伸手碰一下对方的脸，但是理智让他静止在原地，甚至不能再多看一眼。铺在地上的青色石板光滑的没有一丝褶皱，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这张残缺的脸。他听见自己说：“办事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，您不必觉得伤心。”

觉明侧着脸，她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：“你坐下可以吗？”

“是我把您骗过来的。”程允轻声说：“因为您是中间人，不会受到巫术影响，可以延续这个国家最强的巫师家族的血脉。这就是唯一的原因。”

“你为什幺要现在告诉我？”觉明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，她甚至觉得被当作食物吃掉都比这样的现实好一点。

“因为——”程允顿了一下：“因为你要问阻止江蓠小姐婚事的办法，这就是唯一的办法。”他擡头看了一眼觉明，重新跪到地上，挥了挥手，一旁站着的连州如梦初醒：“不可以，这是府里的规矩。”

商陆看到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觉明倒是没太大意外，他只略略看了一眼便要从她身边经过，没想到对方直接大胆的抓住了他的袖子。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皱的衣料，然后看到那只手缓缓放下，他听见她用颤抖的声音问：“大人，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？”商陆下意识想纠正，是“您”不是“你”，但他又想，毕竟只是村里长大的孩子，他懒得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精力，只轻轻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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