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事重听

-----正文-----

明煦帝安排的接风宴临时取消，因为宁霄病了，且闭门谢客，谁也不见。

这一年的冬天，帝都霜雪深。

宁霄的胳膊搭在窗沿上，另一只手无力地抓着酒坛，刺骨的寒风割着面庞，却没有丝毫痛觉。他只想喝酒，但连拿起酒坛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容槐从房梁上跳下来，扫了一眼这一地的酒坛，什幺也没有说。他平静地走到宁霄身边，将他的冰块儿一样冷的胳膊从窗沿上拿了进来，然后关上了窗。

“沈光霁是你派人杀的。”宁霄抓住他的袖子，干涸的嘴唇微张。

“是。”

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“有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查明。”容槐的神色没有多少波澜，“他不配活。”

“二十年前，家母远走北齐，沈光霁继任中书省右丞相。此前，他是家母在位时最得力的下属，深知她与云妃娘娘感情深厚，才想到用云妃的性命要挟她回大宁。当时朝中还有很多纯臣，纷纷上书替家母求情，结果——”容槐为他倒了一杯热茶，“轻则削爵，重则凌迟。”

宁霄望着手中的茶，双眼无光。

“母妃常常独自流泪，却不告诉我原因，原来是因为元夫人。”他扣着茶盏的手指倏然收紧，指甲发白，“父皇那时已经很少来母妃宫中了，乔贵妃到底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？私奠罪臣牌位？母妃连元夫人的名字都没提过，怎会私立牌位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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