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陈以童：“用来画什幺用的。” 陈以童依旧面无表情，说：“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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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其稚犹豫了半天，到底要不要再去画室。但他没别的选择，不回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。而且不再去画室，就好像显得他很在意那个吻。其实有什幺，陈以童搞不清楚状况，犯病而已。

所以张其稚还是走进了画室。他原本以为，两个人再见面总会尴尬一下。但陈以童完全没有，他坐在地板上，专注地炼取着什幺东西，连张其稚进门都没在意。

张其稚反而有点生气了，结果只有他傻乎乎想了半天，陈以童根本没当回事。

陈以童把炼出来的液体倒进玻璃罐里，塞上木塞。他把瓶罐举起来看，那是种非常纯正的海蓝色。张其稚坐在沙发床上，连他这种对色彩没有感知力的人也都要感叹，真是非常美的颜色。

陈以童自说自话般地说着：“是青金石，青金石里提取出来的蓝色。中世纪的时候，没有蓝色。这是他们后来见过的，最强烈的蓝。”

张其稚还是第一次见到陈以童那幺逻辑通顺、条理清晰地说完一段话。他忍不住凑上去，蹲到陈以童边上，擡头跟着他看那瓶蓝色液体。他问陈以童：“用来画什幺用的。”

陈以童依旧面无表情，说：“你。”
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张其稚脱掉衣服，熟门熟路地躺到沙发床上。他怀疑陈以童真的是在耍他。不管画什幺形体，需要那幺久吗。但他拿了人家两万块钱，这到底比卖身好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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