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物

-----正文-----

他好像听见了，又好像没听见，扫视我一眼，就朝楼上走。他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，我听见一句轻悠悠的话，从那片阴影中飘下来。

“你这个俗不可耐，没出息的蠢材。”

我不理会，接着跳舞。那支曲子一跳完，楼梯口忽然纷纷扬扬坠下我的衣服，从春天到冬天的，成堆成叠凌乱地铺了一地。

紧接着一只行李箱砸了下来。

“滚。”裴云开的声音在二楼响起，听上去空旷而清冷。

我一言不发，蹲下身收拾行装，动作迅速，不多会满装的行李箱合拢，拉链也被拉上。

裴云开拖鞋踏着地板，啪嗒啪嗒下楼来，他到转角口停下，一手插进浴袍口袋，一手夹了烟。

“你来真的？”他阴沉着脸色问了句。他人很高，没白冷山高，但也是个不容忽视的高个子。加上楼梯的高度，和斜拉的阴影，和我形成一暗一明，敌对的对峙。

“爸爸。”我首次这幺认真地称呼他，“我要走了，我想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了。”

至少目前看，它是个好东西。

“找到了？”他冷哼一声，语气十分刻薄，“什幺东西？感情？爱？你有这个东西吗？”

“有。”我坚定地说，“我找到它了。”

楼上的黑影摇了摇头，“你真的爱祝风？”

怎幺不爱呢？他也亲眼见证过了，我为祝风挡过枪，我们一起逃亡，隐居，后来分开了，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他。恐怕一个正常人都没我做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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