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

-----正文-----

“周与呢？”他问身边的严越。

“刚刚被路远叫出去了。你应该不认识他，我们本科的同学。”那我可太认识了，江暮云在心里想。

包厢里的暖气和身边的酒气晃得他头晕，一想到路远他头就更晕了。“我去透透气，等周与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。”

严越冲他摆摆手，意思是放心去，还不忘嘱咐他穿外套，外面冷。

江暮云也摆了摆手，外套也没穿就出了门。

他甚至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和四年前有些重合，一时间江暮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现在。四年前在周与家的院子里，四年后在这里，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，他在找周与，心里带着慌张和忐忑。

“找到了。”他踱着步子，找到了站在拐角后面的走廊的两个人。

周与没喝酒，顾忌着江暮云也在，更何况待会还要开车。路远倒是喝了不少，刚刚进门时只是打了个招呼，吃饭时又隔着桌子暗示周与出来。

江暮云看见路远半倚着身后的墙，擡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。走廊里人来人往，江暮云听不确切他们在说什幺。

于是，他想起四年以前，路远说的话和他问周与的问题。即便过了四年，场景开始模糊，很多记忆不再鲜活，但路远的问题和周与的回答，总是让江暮云一遍又一遍回想起自己，怎样在另一个人失败的表白里认识到自己隐晦而小心翼翼的情感，它拥有的是不能被宣之于口的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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