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洁公司全放假了。”小曹拖声拖气地唉一声，显得勉强，“大年三十的，实在找不到人，就我来挣这份三倍工资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风知晓偏头看向窗外朱惠恩的方向，因为太过疲劳，眼神其实没有聚焦。

他没有刻意掩饰消极的情绪，看起来灰败荒凉，有种淅淅沥沥往下滴落的可怕融化感。小曹怕朱惠恩的魂爬出来把风知晓扯走了，立刻发动车子离开墓园。

小曹的车后面跟着一辆外形相对低调的越野。

那是风戚的车，他出了大门右拐，开往丽城方向。

亲人去世后，要把他们穿过的衣物烧掉。小曹在客厅打扫，风知晓找几个大袋子，收朱惠恩的衣服，这才发现母亲在衣柜里留下的遗书。

整整一页，浓缩了朱惠恩十几年的爱，泪滴砸下，他羞愧到心梗。

时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漫长，充满了拷问的意味，优雅的女人牵着年幼的儿子参加亲子真人秀，每一次哭泣都耐心教育，全副武装的搭档和少年击掌，两人在一档竞技节目中打败专业运动员夺得冠军，个人比赛拿回银牌那天，她送上一个拥抱，坚定地说我相信你，与母亲相处的一幕幕浮出脑海，交错着拧在一起，变化成一条粗壮的铁链浮在周围。

没有朱惠恩的付出，绝不会有今天的风知晓，培养自己花去的时间和精力，不能用任何计量单位来衡量，那是一个母亲，对儿子毫无保留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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