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安室里坐着的大叔忙探出头来：“小年轻，这是你朋友？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姑且承认道：“是。”

“哎唷，可算等到人了。”大叔苦着一张脸，跟我倒苦水：“他坐这老半天了，叫他进来坐坐，他不肯，给他伞撑撑，他也不要。真是愁死人，生怕给他淋出病来。你既然来了，就赶紧将人带走，洗个热水澡，别生病了。”

我狠狠剜了贺松年一眼。

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“不麻烦不麻烦，快将人带上去吧。”大叔连连摆手。

我没好气地拉着贺松年站起来，让他把手臂环在我脖子上，半背着他一步步上了楼。

他的身子比起上次还要消瘦，纤细的手臂硌得我生疼。

我恼道：“你这身病骨头真是硌人。”

贺松年头半靠在我肩上，我听见他愉悦地笑了。然后他说：“下次吃胖了，我再来找你。”

我这一拳捶在了棉花上，登时被他这一句话噎住。

“……可别了。”

好容易将人带进了门，又火急火燎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给脱了，我打开热水，就准备打电话。

“你家里都有谁来着？我给人通个电话，让他们一会来接你。”

贺松年躺在浴缸里，掀开眼皮看了看我，懒懒地说：“不用。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。”

“偷跑？”我被他吓一跳，骂他：“贺松年，你他妈有病吧。”

“嗯，我有心脏病呢。”他应道。

“……”

我跟他实在有理说不清。

“你来找我干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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