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贺松年，这一来二去的，倒是熟络许多了。

只是他身形愈加憔悴，合适的心脏供体又毫无消息，他只怕真的时日无多了。

这天我做完检查下楼，便看见贺松年身旁围着一大帮孩子。或许是见到我了，他朝我这边用力挥挥手：“望初，你快来。”

“是无人机。”贺松年操控着遥控器，手机上的屏幕正忠实地记录着它的飞行轨迹。他的语气里满是兴奋：“用这个能看到外边的样子。”

我有些哑然。

旁边的孩子们都使劲将头凑过来，叽叽喳喳的：“诶诶诶！这是我的学校，对面那个冰淇淋店的莓莓甜筒超好吃。”

“还有这个，”一个小孩指着屏幕说道：“这是我家的小区。哎呀，飞过去了。”

贺松年乐呵呵地划拉遥感，但他属实没什幺驾驶天赋，无人机东倒西歪的，屏幕上的画面都连带着晃了好几下。伴随着孩子们一惊一乍的呼声，无人机最终又回归了平稳。

“大哥哥，能给我们玩一下吗？”

“是呀是呀，我们一定会小心的。”几个孩子附和道。

贺松年转头看了看我，将遥控器递给了他们，便朝我走来。

“让你等久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他看着兴致勃勃的孩子们，有些感叹：“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。”

“嗯？”我从鼻尖哼出一道音。

“外边，”贺松年的手轻轻比划着，“在我住进来的这两年里，已经变了太多。”

“你没出去过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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