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素棠也许就是个掩耳盗铃的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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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她想起清晨风中那曲只属于两人的花冠女神的华尔兹。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”——马尔克斯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

包厢里有洗手间，可是荆素棠跑到外面的那一个，后面也许有人出声提醒，他置若罔闻。他走得很快，怕引人注意，又怕和那袁海平遇上，像夺荒而逃。

他占着一个洗手台洗脸，洗完脸低着头，水滴划过他的脸，从鼻尖滴下来，滑到，他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离开。周围的人来了又去，以为他喝多了，醉汉的身边会自动形成一个无人敢靠近的结界，也许酒神就是这么显灵的。

荆素棠遗忘时间，他也被时间遗忘，一张纸递到他的眼前，他回过神来。

“小律师，喝醉了？快回去吧。”递纸给他的人就倚在他的身边，他们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。

于是荆素棠看见出来找他的人是梁悦颜。不是他的女朋友。

他接过来，默默地把脸上的水擦干。兴许是头发上还有水珠，梁悦颜伸手揩掉，她的动作很轻，掌握着分寸，一丝一毫都没碰到他。

可他身上还带着她留下的咬痕，在衣物的摩擦下，像是被她的气息召唤，鼓噪着胀痛着，产生一种无处下手抓挠的疼痒。这股疼痒一直传到心脏里。

亲吻是给男朋友，而不是炮友的。

荆素棠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。

从酒店门出去之后，他们本就该是陌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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