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121）

-----正文-----

那一天沙岗下了一场雨。

或许是为了洗掉所有的罪行，所以脚印和血迹都变得模糊。只有刀痕清晰可见，以及那落在盘子里的子弹打出过于清脆的噪响。

哗啦啦的雨帘拉住了烂朋和老渠的视野，同样地让枪声隐没。

当于澈的车辆驶回那一座小村落时，于澈走进了小屋里。

他问过花匠，清楚班郡已经离开。而花匠也接受了他的建议，往黑岩河的路上他会放话是班郡干掉了廖同。这对黑岩河好交代，而同样满足了于澈的需要。

他或许应该请萧江喝个酒。

于澈原来想和烂朋与老渠谈谈，但是两个小崽子抢走了他的位置，率先钻进了房间里，钻到他们教练的旁边。以至于于澈只能让阿仓两兄弟以及甜果都坐下，还有那一群过来帮手，曾经背叛了北瓦，却又聚拢到跟前的佣兵坐下。

于澈是想说些什么的，比如我对你们算是宽容了，这会没跟你们清算，还让你们继续帮我干活。比如我也对不起你们，想着你们不能为人所用，所以非得把你们关起来，也不允许你们离开。再比如我是不把你们当人看，只把你们当军火，我有不合适的地方，你们也有不对的地方。

当他看着这群佣兵身上的伤痕，看着他们当初被自己招募时仍然稚嫩，却已出脱得成熟的容貌，看着他们衣衫褴褛，甚至还有些形容枯槁，于澈有了其他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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