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可以一起去

-----正文-----

诺曼在做梦。

他梦到童年时期枯骨教堂边的小屋，死修女们青白的脸贴在玻璃窗上偷偷看他；他当时很小，被修女们诡异的脸色吓得嚎啕大哭，修女们于是叹着气远远走开，轻灵的声音回荡在林间。

下一刻，他身处枯骨教堂，四周是低头祷告的修女，她们的精神相互联系，仿佛一片轻盈的海洋。诺曼却对此一无所知，仿佛海洋中的孤岛。

接下来，是耸立海岸的风魔堡，是拒绝他的海顿，是高高矮矮的异种……画面突兀地闪过：海顿和他在雨中门廊接吻，抱着的却是一副女性的躯体。

他好像永远是一个人。

诺曼从梦中惊醒，一头黑发湿漉漉的，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。

海顿依旧坐在地台上，打磨自己的新戒指。那枚包银的裂口骷髅戒指现在正套在诺曼的拇指上，他得给自己整把新武器。

察觉到床上的响动后，术士扬了扬下巴，示意诺曼喝点汤。学徒撑着额头，摇摇头：“我还不饿。”

海顿换了个话题：“你想去巨石镇走一趟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你身上的异变与那地方有关。”

诺曼沉重地吐了口气，摇摇头：“我……我现在还没法好好说话，我的脑子里像有回声。我在问我，我在回答我，我在不停地和自己对话……”

海顿把戒指揣进口袋，走过来用拇指帮他揉太阳穴：“你只是暂时不习惯这样的思维形态。说真的，你是一个单独的思维，为什么总是羡慕死修女、总是想找个“同类”？她们的生命形态与你根本就不一样——她们只是长得像人，但其实不是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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