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中的对峙

-----正文-----

术士走到门口时，一阵窸窣声从门外传来。

很轻，但很清晰，好像有一只多足生物从门前遛过。

海顿握住门把手，心中有了某种不安的猜想。

推开门时，他见到了诺曼。学徒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，仰头看着他。

“海顿。”

他说：“你发现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诺曼的背后，狭窄的走廊中，倾泻出潮汐般的虫群。

片刻不停的窸窣声中，一双双宝石般的眼睛亮起：那是一群没有固定形状的、流淌着的黑色液体，质感粘稠，形状无定，一起一伏，仿佛正在呼吸。黑色的液体缓慢地运动，组成或长或短的身躯。接着，那些漆黑身躯的下方逐渐长出密密麻麻的虫足，拼凑出蜘蛛、鼠妇、百足虫的大致形状，形状可怖。

它们沉默着，匍匐在诺曼身后，占据了整条走廊。

诺曼漆黑的发梢末端，腥臭的黑色粘液也滴滴答答地坠下，沾湿他雪白的上衣、白皙的侧脸，和染着花色的长裙，竟有些诡异的绮丽。

“……壮举。”

海顿望着这一切，心情有些复杂。

诺曼侧了侧头，带着些孩子气地看向海顿：“你发现了。”

“对，我发现了。”海顿用了些力气，将诺曼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，“离那些东西远点。”

诺曼没有反抗，软软地靠向术士。他纤细的手臂攀上男人的小臂，抬起头：“为什么呢，海顿？”

“这都是“我”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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