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的航行·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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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在地狱，不要以为只有披着人皮的恶魔

在昏暗的视野中，代替视觉为身体提供感官反馈的首先是听觉。呜咽的风迎面吹起莱亚尔的黑色发丝和皱皱巴巴的衣襟，他只好腾出一只手裹紧斗篷，肩膀蹭着洞壁一路向下。他用力嗅着这里的空气，没有怪味，只闻到扑面而来阴冷潮湿的水汽。

路上，莱亚尔摸了一块石头扔下去，坠落到底层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要长不少，看来还有好一段路。这里的石头阶梯十分湿滑，跟周围滴滴答答的流水声相配，这些也许是雨水，但这样垂直的洞穴形成得太不合理，莱亚尔拒绝弄清楚它的来历，只想快点走到底。

有惊无险地滑倒两次，在莱亚尔以为这些台阶已经没有尽头前他最后一脚终于踏上平地，也同样收获了浑身湿漉、痉挛的双腿和磨破的手掌。

本来就体力见底的莱亚尔累到虚脱，就算这一趟一无所获，他也一点原路返回的心思都没有了。

头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，不过就算白日也不会有光能照进这幺深。莱亚尔孤零零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弄不清楚方向，只好往他认为前方的方位走了一步，结果差点踩进一个小水洼里。

倒是没有危险，就是他现在不太受得了惊吓。

莱亚尔用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，把蛇头拨弄到手指内侧又拨弄回去。这是个他以前没有的小习惯，说明在戴上戒指后，至少他的身体记忆在逐渐恢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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